這兩個禮拜以來,感冒病毒在辦公室囂張作祟,同事一個一個倒下去,整個控制室根本是病毒窟,我也不幸在這波受害名單中。

上周四晚上,和媽還有向霖在家裡看DVD,一邊看一邊咳,我就知道自己要中標了,大概是被同事傳染,但想一想小感冒而已,並不以為意。

結果禮拜五上班,咳咳咳就算了,全身酸痛到挺不直身子,撐到五點多,眼看手中的稿子不急著出,就跟主管請了假,回家看醫生去,到這時候,我還以為就只是小感冒。

然後禮拜六我排休,好好一個假日就在生病中度過,聲音已經變得不像我了,打電話給小端,竟然還問:「妳是誰?」

星期天早上,我在忽冷忽熱之下醒來,心裡閃過一個念頭:「該不會是發燒了吧!」發燒這件事,國小畢業後就沒在我身上發生,早就忘記發燒是什麼感覺,只覺得可以博取同情,每次感冒就希望許我一個發燒吧!

所以發燒到底是不是真的,我竟然既興奮又期待,抖抖抖地走下樓翻箱倒櫃找出體溫計,一下量舌溫、一下量腋溫,就是要確定「這是真的!」

「37.4,發燒了,發燒了!」我期待的已久、期待多年的發燒,終於要來跟我相見了,為了更加確定,立刻撥了電話給當護士的媽媽,直到媽說:「有一點發燒啦!」我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。

雖然此時身體已經感覺很不舒服,極度不舒服的狀態,本來想請假,但是大部分同事已經開始休過年長假,這樣一來人力就會不足,還是忍痛到公司,心裡盤算著撐到5點再請假。

結果天不從人願,一踏進辦公室,「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....」這麼多人都帶著口罩猛咳,辦公室已經淪陷,連我們阿山哥都得獎,我就用意志力跟它拼了。

其實今天已經是我很嚴重的一天,我死撐活撐,還接了雅靜一套大稿,聲音完全扭曲變形,雅靜接我電話,不忍心的叫我回家,說我那聲音聽起來實在很可憐,但我還是弄到十點多,終於體力透支掛急診了。

我最緊張的是我說不出話來這件事,沒力氣講話,一用力就走音,到最後只能發出「沙沙沙」的聲音,醫生幫我打了一種很酸的針,整個人都已經癱軟不支。

隔天早上,發燒的情況好像更嚴重,我再度拿出體溫計,量量舌溫、量量腋溫,眼看體溫計上的數字在37.5、38.4之間上上下下,明明身體很痛苦,心裡卻很興奮,沒想到正要開口發出一點喜悅的聲音,聲音竟然消失了。

因為前陣子我們處理過幾則感冒病毒入侵心臟,最後心肌炎暴斃,還有病毒入侵大腦便植物人的新聞,當下一個念頭:「我會不會成了首例感冒病毒入侵聲帶,從此變啞巴的個案。」

如果變啞巴,我就不能說話、不能唱歌,想到這再也笑不出來,躺在床上心跳突然加快,想下床走動,竟然手腳麻痺,到底是病情嚴重,還是心理作祟,我整個人完全處在下不了床的狀態,最終還是撥了電話到公司請假。

接下來,我每打電話跟人家報告病情,眼淚就委屈的汩汩流出,我真的覺得我會在這場重病中來個什麼,反正到最後,我的聲音已經是沒一個人認出來,小端、妹妹、勝鴻,每個接電話的都問:「你是誰?你哪位?」該不會連死在床上都沒人知道吧!

想不到前一刻,還在為期待已久的發燒開心,下一秒已經在緬懷我的聲音。

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後,胡思亂想、想東想西,一下想說會變啞巴,一下又想心跳加快,會不會病毒已經入侵心臟,我就要暴斃了,腦子裡不斷想著,如果我就這樣啞了,是不是可以成為公司的頭版新聞,還有如果就這樣死了,會不會像許瑋倫一樣,讓很多朋友傷心。

事實上沒幾個人知道,這時的我正心力交瘁,在跟病魔和腦子裡的想法戰鬥著。

請了兩天病假的日子,簡直生不如死,喉嚨痛在病假第二天達到高峰,就像有人拿刀割喉嚨一樣,我一面吞稀飯、一面掉眼淚跟向霖哭:「我這樣是要怎麼去上班?」


這次感冒是我有記憶以來最嚴重的一次,在大家放年假時請兩天病假,真的非常不好意思,很感謝我的主管勝鴻體貼的諒解,還因為我可能會再多請一天病假,幫我找了代班人,現在我感冒還是沒好,整整一個禮拜,依舊不停咳嗽,聲音也沒恢復,但是已經到公司跟大家奮鬥,也準備在公司圍爐。

經歷這次大病,獲得幾個小小心得,「感冒不只是小感冒,發燒也一點都不好,還是健健康康最好!」「原來生病可以思考很多事!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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